我吸～我吸～我吸吸吸～

@A4纸 和这位老师聊嗨了于是填个脑洞

基于牺牲线，因为考据不太勤所以有bug

指挥使大概是模糊地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必须得走……去新的轮回

是我写过最渣的一个女指了

词自填，我知道我写的好尴尬，谢谢大家【捂脸】整篇也是十分奇怪的感觉

　　人类总是健忘的。

　　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人记得中央庭的存在，仿佛那些危险的活骸从未有过英雄的一面。没有人知道，他们那位古怪的同事，她曾是中央庭的指挥使。

　　连指挥使自己也快要忘了。在三十多年的生命里，她没有经历过那梦一样昙花一现的七天，也从未爱上过一个明明二十三岁了，看起来却还是高中生一般稚气的男人。

　　在灾后依然蒸蒸日上的黄金伞集团近日推出了一款可以安装在终端上的APP，名字简单，【虚拟男友】，从名字就可以推断出它的功能。【虚拟男友】不仅提供几款男友类型供选择，还可以自己调整，“创造只属于你的虚拟男友！”，这是广告文案上的描述。指挥使看着短短的文案，沉默了很久、很久，有一刻她看起来像是想坚决地退出应用商店，但最后，她还是付费下载了【虚拟男友】并解锁了调试功能。

　　端着马克杯路过的同事看到了屏幕上的loading界面，笑着打趣，“你也玩这个啊，没想到诶，这把年纪了还少女心未泯。”

　　她笑笑没回话，同事也就走开了。因此他没有看到，她的眼睛——那双年轻时清澈又灵动的眼睛——此刻满溢悲伤。她沉默地盯着终端立体投影里朝气蓬勃的预设男友，手指点下调试键。

　　调试花了她几乎一年时间，广告文案里说的轻巧，即使是输入最少的信息也具有惊人的文本量，更别提指挥使疯魔一样的，打打删删，对外貌进行修改，也对性格——她甚至还导入了法律专业的专业知识和一些法学论文。有的时候不知因为什么缘故，她会删除掉一多半成果。很多次深夜，她抱着膝盖蜷缩在椅子上，眼神就像是想让什么虚拟男友都去见鬼，可手指放在删除键上，还是迟迟按不下去。一切都会以一场哭泣结尾，直到最终的文本导入完毕。

　　她年轻时爱慕过的男人以这副半透明的身躯睁开了眼睛。

　　“您好，我是李若胤，初次见面。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

　　听不出不同的声音，听不出不同的语气，连嘴角浅浅的笑容都与记忆里的如出一辙。她大概是成功了。但她看不出高兴，这次她的眼睛里除了悲伤，多了更不一样也看不清的东西。她将哭未哭，要笑不笑地说，

　　“你给我唱首歌吧。”

　　「如果一支歌，便能说清所有。

        临到叙述前，却不懂开口。

        要我如何说，我亦知道我心魔，

        是我太懦弱。」

        指挥使最多的要求只是唱歌，即使歌声只能用平平来形容。或许她也只是想看他低垂眉眼认真的样子。但无论怎么说，她的作为就像她只是打算浪费一年来做个普普通通的AI。她开启软件的频率不高，一周，或者一个月都不见的有几次，但每次面对『李若胤』时，她的样子都像个，想要戒除却无法抗拒烟瘾的吸烟者，伤感绝望，自暴自弃，又有一丝悲凉的快乐。

        “手能借我牵一下吗？”

        虽然她触不到这幻影。她认真地抬起手，放在『李若胤』的指尖垂下的位置。然后轻轻笑了一下。

        就如同她真的感受到了那温暖的体温一样。

        「清醒地独活 应当更洒脱

        也不会如这般一错再错

        或许吧 做不到 只是借口」

        她总是从梦魇里惊醒。

        覆满天空的紫黑色空洞，银发男人的狂笑，少女的请求——

        大家的死亡。

        前辈、同伴、朋友、和爱人。只剩下了她，她也知道，从幻影里寻找过去多么可悲，但是身为凡人她拜脱不了软弱。

        哪怕是假的，她也想，想看着他，欺人欺己地告诉自己，他还活着。

        「堕入清醒梦境的我 欲逃脱

        却不由得贪恋你鲜活

        只要这梦长久 够欺人欺己

        谁又管是梦」

        她关掉了问早安的功能，关掉了“我最近读了一本书……”的回答交互，即使是一起出去玩，她也怕遇到了不义之举，这个她捏出的拙劣幻影会做出什么反应。

        是她不愿意醒。

        「即使知是倒影我全然不顾

        多执迷不悟

        即使知是镜花水月也攥住

        就算只有这虚假温度

        我永不愿忆起那日

        自欺欺人 也算不错」

        好多年过去了，指挥使老了。

        就好像老人都能模糊地得知自己的终点一样，这个孤独了一辈子的老人再次打开了【虚拟男友】，和年轻时一样、也和她记忆里一样的律师出现在她面前。

        “我是来跟你道别的。”

        指挥使尽量平常地笑着，可她本就不怎么会对他展露笑容。“我要去作一场很长很长的旅行了。”她给他的程序里并没有关于死亡的内容——那是她无法面对的禁区。

        但她一手创造的AI安静地看着她，“再也无法见面了，是吗？”

        指挥使怔住，“我……”

        “我能猜得出来的。我是个律师，心中更有坚持的正义，可这些，你一次都没有过问过。”

        “读书、钓鱼、论文、甚至共同的记忆——这些都是您给我的记忆吧——您一次都没有提起过。”

        他浅浅地笑着，依然是程序而完美的弧度，可指挥使却不知为何从其中读出了一丝安慰，“我知道我只是个替代品。”

        “……对不起。”

        “不用道歉。现在，您是要去见他了吧。”

        “希望您这次，可以不用那么悲伤了。”

        他就像真的一样，尽管吐出的话语并不相似。她成功地给自己造了一个像真实一样的梦境。

        可她觉得自己做错了。

        『李若胤』自己关闭了软件，删除了自己的数据。

        指挥使怔怔的，不知不觉泪流满面。